邹咏寰
《林黛玉进贾府》一文中,王熙凤的出场是文章的高潮之一,也是课文的重点之一。这一出场历来被高度评价,“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”的出场方式,更是一直被模仿。新老师初教此文,如体味不到其精彩之处,容易平淡。现将凤姐这一出场的精彩之处,一一讲解,希望对读者有所裨益。如有不当,请批评指正。
附王熙凤的出场原文:
一语未完,只听后院中有笑语声,说:“我来迟了,不曾迎接远客!”林黛玉思忖道:“这些人个个皆屏声敛气如此,这来者是谁,这样放诞无礼?”心下想着,只见一群媳妇丫环拥着一个丽人,从后房进来。
首先我们来看凤姐出场的笑。
六神磊磊说,像是一种很危险的表情,笑是不能随便的。的确如此,比如贾府,在大家都屏声敛气的场合,一个丫环就不能笑。
凤姐还没出场,笑声先来,并且笑得从容,笑得放肆,在“个个皆屏声敛气”的场合下,张扬,泼辣的性格后,是身份、地位的体现。
再来,我们看凤姐的语言:我来迟了,不成迎接远客。
讲这话必定是有地位的人:只有有地位的人才能来迟,也只有有地位的人来迟了,还特意说出来,似乎生怕别人没有留意到。一位学生迟到了,他只会悄悄地从后门进来,唯恐引起老师同学们的注意,而不会走进教室朗声笑道:我来迟了。凤姐的言语里,也可以看出她在贾府不一般的地位,和张扬的性格。
第三,我们来看一下王熙凤的现身:一群媳妇丫环拥着一个丽人,从后房进来。
她是被“一群媳妇丫鬟”“拥着”出现的,注意两个词,“一群”“拥着”。“拥着”,王熙凤处在中心,是地位体现,而“一群”,说明她的丫环多,排场大,也是她张扬,泼辣性格的体现。
人物才出场,其性格特点就已跃然纸上,无怪乎脂砚斋会高度评价:第一笔,阿凤三魂六魄已被作者拘定了,后文焉得不活跳纸上?此等文字非仙助即神助,从何得此机括耶?